2013年8月29日 星期四

原來『Dream as if you'll live forever』一點也不難, 但『Dream as if you'll live forever, while the people you love will not...』就非常艱難。。。

編寫這篇文章的時候,我正身處香港法國醫院病房。
請放心,除了有少許中央脂肪外,我很健康。來醫院的原因是要探望剛進行手術的母親。
呆坐在病床邊一直看着手提電腦螢光幕,多位護士準時地進行檢查和探望,才真正敬佩醫生護士們和醫療制度對人的重要。
前天是我的生日,剛巧是母親進院的期間,奇妙地令人反思著生命中那些看似沒有關連,卻默默地組成自己的小事件,這些東西如何塑造出當時和現在。

聽我說,無論怎樣,你求神拜佛也必須懇求家人沒有出現什麼狀況,一直健健康康的生活到一百歲。也必須擔保自己的健康沒有問題,最少直至心愛的人都死掉前,因為家人健康上出現問題,會把你的生活整個打垮。

不是說金錢上的問題,那些東西,多年來的保險費用總會派上用場。而是說那個在精神上,和生活上的影響:在派對沒有辦法享受、在工作沒有辦法集中,腦海背後總有一片烏雲的感覺。

『Dream as if you'll live forever,live as if you'll die today.』

這是占士甸的名句吧!這句說話影響著不少X和Y世代的人,曾幾何時我也信靠著這一個意念,我的人生Slogan『Last Call』也有着近似的意思。

活在當下,不用為明天著想的生活,這種人生很有型吧?要一個怎樣的人才能真正活出占士甸的人生?一個無親無故的人。這種生活縱使多麼『有型』也總需要明白,你的生命不止你一人。要顧及另一半的時間表,要面對生活、和其他人的死亡。

原來『Dream as if you'll live forever』一點也不難, 但『Dream as if you'll live forever, while the people you love will not...』就非常艱難。。。


希望母親安好。


2013年8月23日 星期五

【假若記憶能被遺傳】



有一個意念經常在腦中徘徊:假若經驗能被遺傳,那人類豈不是少走很多冤枉路嗎?

知識可以靠書本流傳,但經驗和智慧永遠不能授教,只能靠自己一步一步的累積。爸爸工作上多年來打拼累積的經驗,媽媽人際關係上的靈活和看穿人心的雙眼,這些都會隨着他們的離開而消失,多可惜。

假若有一天,人類於精神學研究上能夠令人類把經驗和知識遺傳給下一代。那就好像已灌入作業系統的新電腦,能夠即時執行,絕不需要重新由機器語言開始編寫。
可惜人類的設計就是這樣。。。Un-efficient。

試想想每個人出生時都能擁有上一代的智慧和經驗,那人類的知識便會越來越強大。但現實是每個人出生後也必須花上二三十年的時間累積學識和經驗,然後利用剩餘的時間盡快把目標完成。這個時間和生理的設定令人類停滯不前。

我們都被困在進化論的幽谷裏。

進化論,想深一層就是死亡。是偏袒死亡的一種物種流傳方法。只有不斷經歷死亡,所謂的Alpha Species,才能繁衍下一代,令染色體變得更強,亦即進化。

沒有人喜歡死亡,所以經過多年來科技上的突破,人類於近二千年已經停止進化,走進另一個進化的時代,Neo-Evolutionism 新進化論。亦即較科學改變個體來領自身變強,或找出遺傳病的根源,改變染色體令下一代更強。

這樣的能力也有了,或許某天我們能找出儲存經驗的腦細胞,把它移植到下一代的腦袋內,令愛因斯坦的思想能夠被遺傳,林肯的領導能力能夠被接班,貝多芬的音樂才華被後輩所用,莎士比亞的創作力繼續發光,霍金的知識能夠流傳給下一代(對不起,霍金還沒有死。。。)。那時人類便會向著大智慧的領域進發,更接近神了!(不喜勿插)

一直想下去,只植入上一代的經驗是不行的,因為經驗是由記憶所組成,要接受經驗便等於要接收上一代的記憶。美好的記憶沒有所謂,但敏感的。。。例如爸爸和媽媽的私人記憶,或上一代灰暗的思想,若留傳到下一代,是好事嗎?假若這些都不成問題,便需要考究最重要的元素:什麼是靈魂。

一個人之所以成為獨特的人,擁有自己的性格,完全因為自身的經驗和記憶,假若我把記憶植入下一代的腦袋,我是在複製靈魂嗎?


-----------------

這是一個無敵的創作題材,是向著烏托邦(Utopia)的設定發展,凡有烏托邦的設定,便必定有構成反烏托邦(Dystopia)的元素。

這是我在想故事時的流程。首先是靈感,然後是設定,找一大堆資料把設定的根基打穩(非常重要啊),然後是反設定,再從兩種設定中找出矛盾位置來作別開生面的故事情節,往後再想人物。

真的很想把這個故事寫出來啊!!!!!  \\(-__-")//

2013年8月22日 星期四

【沒有決定的必要】

「結婚,很可怕。」
三年前某一晚,身在中環士丹頓街一間新式西班牙酒吧餐廳,我對著一個尚算妙齡,亦的確可人的少女說著這話。
「這個時代連選擇晚飯吃什麼也要猶疑半小時,你說要選定下半生的對象?怎麼可能!」這晚我們的話題是婚姻。
面前這個少女叫Haley,不是我女朋友,甚至乎不能歸納成我的朋友,因為我們認識不夠五小時,卻非常自然地談起婚姻大事。
「Maybe you’re too serious.」她這樣回應。
這是我很少聽到的話,卻打從心底的認同。我認為害怕結婚的人,都是認真面對人生的人。
這時女侍應生把食物送上來。西班牙Tapas,份量少選擇多,兩個人叫了四款,就是這個道理,選擇這麼多怎決定下半生也要吃的一道菜?
燒大蝦伴隨檸檬汁香氣撲鼻,Haley主動拿起白酒杯。
「Cheers。」眼神、笑容、果酒味。

我很喜歡她。不是愛那種,是喜歡那種。外表裝扮整潔得體,談吐溫文大方,說話時明眸的雙眼停留在你瞳孔,明顯來自良好教育、出身好家庭,很難想像我們是在五小時前的速配活動上認識的。

我自認樣貌不是特別出眾,身材也沒有驚喜,對於人際關係卻抱有半點兒自信,要找女伴不成問題。參加那次速配活動純粹為了工作上的需要,要了解速配活動的真實情況,好使我能在電台工作上反芻運用。雖然意不在酒,但我認為適當的投入是禮貌,所以甘做醉翁。

活動上遇到很多人,很多過份用力的男士,明顯為着脫髮而失去自信。很多姿色尚算吸引的女士,卻擺出一副可有可無的態度,失了大方。和一些很努力,卻因為外表平庸而沒有受重視的女士。整個活動上,Haley最惹我注意。她外貌不是最出眾,卻在談吐舉止,說話節奏,聆聽技巧上拿滿分,在參與度的平衡上拿捏得非常恰當。

活動長達三小時,細節不提也罷,最大的收穫是認識了Haley。令我佩服的是她獨自在網上看到宣傳,自行參與出席,這種獨立性有種說不出的魅力。速配結束意猶未盡,我們相約到中環吃晚餐。

標準的中文夾雜著純正美國口音英語,Haley是加州大學的碩士畢業生,待業,正猶疑著應否回加州工作。出身富庶家庭,非常好的教育背景,全都給我猜中。

「看來你對婚姻真的沒有什麼安全感,那為什麼你會參加速配活動來呢?」Haley問。
「安全感還安全感。。。女孩子還是要認識的嘛!」
「I don’t believe it, 你應該認識不少女孩吧!」
「Well... 好像你這樣的女孩?沒有太多!」微量酒精能令人放鬆。
「... Is that a compliment? or...?」她側起臉,皺起眉頭。
「看來你對自己沒有什麼安全感!」我們一起笑了起來,最後我也沒有告訴她我來速配活動的真正原意。

「那你何時要回加州呢?」這次到我發問。
「我想九月吧~ 或者十月。。。或者。。。不知道呢!」
「還沒有決定好嗎?」
「Nope!不是沒有決定好,而是還沒有決定的必要。」
「You are so weird... but weird is the new cool!」我的英語也不賴吧。
「人生就是這樣!總不能想太多,你只要一直行便行,It's part of the fun!」一個二十多歲,飽讀詩書,還主動參與速配活動的女孩竟然會對人生有這樣的一個睇法。
約會順利結束,不是肥皂劇橋段,沒有激情的下文,我們各自歸家。

三年後的今日,她仍然沒有回加州。那年她認識了現在的丈夫,上年結婚,從Facebook上可以看到他們幸福的生活照。現在想起來,說真的,我終於明白那句「沒有決定的必要」的意思了,因為其實她一早已經決定好。